正义嗤笑,“因为梦境之海,才能让我得到我想要的。”
“其他人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。”
“你要让那个世界彻底融入梦境之海?”高塔又问。
“没错,”正义微微眯起眼,“深渊子嗣们的梦境并不够虚幻,只有深渊子嗣的梦境之海或许能催生出新的王,甚至是深渊的神,但并不能让我复活节制。”
“而那个世界不同,那个世界的梦境更加光怪陆离,也更加充满想象力。”
“如果那个世界被梦境之海吞噬,一定会产生起死回生的力量——我还需要尝试和确认。”
“那个世界的人数足够我的试验,这倒是一个好消息。”
“你还相信神吗?”看着表情阴冷的正义,高塔忽然又问。
正义咧了一下嘴,“我当然相信——没有一刻,我比如今更相信了。”
“节制说她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人,而不是神。”他笑了一声,“或许吧,但我依旧可以为她献上供奉,献上牺牲,献上信仰。”
“我要审判深渊的罪孽,审判那个世界的罪孽,最终,我就是正义。”
“我将成为真正的,唯一的正义。”
“这也是节制想要的——我希望她醒来时,能看到她想要的世界。”
节制在一片苍白的房间里醒来,入目是压得极低的天花板和刺目的白炽灯。
她穿着空荡荡架出支离病骨的条纹病号服,身下是一张硬邦邦罩着纯白床单的木板床,双手交叠摆在小腹,规规整整的平躺着。
姿势既有点像等待被王子吻醒的睡美人,又有点像等待被家属告别的僵硬遗体。
意识尚还不算清醒,节制支起身子靠在床头,眼前黑雾缭绕,整个人仿佛踩在千米高空的单股铁索上,眩晕得恶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