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好最后一笔,张聿年松了口气,开口时,嗓子像被磨砂石粗砺打磨过,“好了,你……咳咳,看看吗?”
赵词立马站起,清澈双眸像蒙了一层水雾,“等下再看,想去洗手间了。”
赵词快步往卧室门口走,张聿年没多想,呼出一口气,浑身都松懈下来,精神没有任何一次这么高度集中过。
他站起,活动了一下发僵的身体,低眸看一眼,面红耳热。
他在等赵词回来,还是回卧室之间犹豫了会儿,决定回卧室,免得再出丑。
张聿年走几步,把ipad放沙发上,没设密码,赵词想看打开就能够看到。
准备走时,忽然,他一顿,看着黑色真皮沙发赵词坐过的地方。
那儿有一小片湿痕,触目惊心。
鬼使神差,他手撑着沙发,俯身用鼻尖去嗅,浓郁清甜的牛奶香味。
这是什么?难道是……不会。
换作以前他不确定,可自从那晚后,能肯定不是这种气味。
忽地,张聿年脑子里闪过赵词晾在他睡那间卧室的睡裤,还有赵词异于常人的身体。
难道这是。
咔。
想到某个可能性,脑子里仿佛有根弦,断了。
……
晚饭前,赵词接到妈妈卫欣兰打来的电话,对方问他张聿年在这怎么样。
赵词不可避免想到下午画画的事情,有些别扭,蹲在地上,拿起一根树枝无意识地扫着地面,“……挺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