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在翰林院,大家都知道他的要求,只要他送去的东西,说要刊登在邸报上,那定然是要用大白话来写。
只认识几个字的黔首都能看得懂的文章,就是好文章。
这还是第一次,有人将它写成华美的文章。
一听他问,一旁的寺人连忙道:“奴去翰林院问问。”
说是去问问,自然是去提人了。
苏檀沉吟片刻后,还是点头:“去吧。”
若是这次他不制止,那以后只会愈演愈烈。
很快,一个白发苍苍的年迈老人,跟着寺人过来了。
苏檀:……
年纪这么大,见君都可以不跪,更别提犯这么点小错误。
“你叫什么?往常没见过。”苏檀笑着问。
那老人颤颤巍巍地作揖行礼,这才认真回:“臣乃微末之名,不足挂齿,唤臣汾便是。”
“汾?管涔之山,汾水出焉。你是太原郡人?”
他还以为他是楚地来的。
老人颤颤巍巍点头。
苏檀看着不忍,便让人给他搬太师椅来。
“你可知唤你来为何。”
“臣不知。”
“邸报上的文章,必须用口语、大白话来写,简单易懂便好,你为何做如此漂亮的文章?这是给黔首看的,不是给文化人看的。”
苏檀满脸寒霜。
汾闻言怔住,他张了张嘴,片刻后又低下头:“是臣的错。”
他没有辩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