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熙眉梢动了下,笑道:“还不信?上次的也是安神的药,没给你开治癔症的。”

一片宁静中,只有烛台上的蜡烛时不时的发出啪的一声,伊沐靠在床头,垂着眸不知道想些什么。

瓷白的勺子盛满苦涩的药汁到了唇边,她就张开嘴喝了进去,一勺一勺的,半碗药见了底。

康熙也跳了河,原就是煎了两碗药,他让人端来另外一碗,喝了半碗后,又把剩下的半碗喂给伊沐。

喝了药的伊沐一言不发的躺下,侧过身背对着康熙,过了会,又用被子蒙着头。

康熙这边刚放下碗擦了手,一回头连根头发都看不到了,一时直接气乐了:“真是过河拆桥,一点良心都没有。”

烛台上的灯尽数熄灭,只留了一盏琉璃罩灯放在角落,柔和的光可隐隐约约视物,又不会扰了人睡梦。

伊沐依旧是乏力,头晕昏沉,可是有些睡不着了。

她听着屋内的脚步声退去,听着软塌的方向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
有纱帘遮住视线,伊沐睁开眼,只能看到那里睡了个人,睡的谁却看不出,不知道是康熙,还是荷香,亦或是冰兰。

伊沐又翻了个身面朝里侧,闭上眼睡去。

夜里担心的发冷发颤没有出现,等到早上岚嬷嬷一摸额头,伊沐的烧已经退了干净。

岚嬷嬷念着阿弥陀佛,荷香直夸伊沐身体好,发热这么容易就过去了。

伊沐不知怎的,朝已经空了的塌上看了眼,岚嬷嬷笑道:“皇上早朝去了,怕吵醒主子,他去耳房穿的朝服。”

伊沐哦了声,心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。

昨日伊沐大张旗鼓的去纯亲王府,又大张旗鼓的被康熙抱着回来,早就传的沸沸扬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