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铺掌柜,也就是老陈,忙道:“是,您说了算。”

罗锦绣不知这是何方神圣,忙道:“多谢您。这不成的,三十是新的那会儿,您给十个银元,不,五个银元就行。”

中年男子叹道:“俞太太,您不记得我了?鄙人姚万峰,以前曾去贵府拜访过俞先生。”

说着从老陈手中接过那包银元递给她,“拿着罢,谁家还没有个头痛脑热的时候。”

罗锦绣还是想不起此人是谁,但明白了他定是俞振宇的朋友。有心不收,想想家里两个小的,再想想辍学给人卖苦力的大儿子,咬牙收下,给姚万峰深深的鞠了个躬。

“姚先生,我知道这镯子万万不值这个价,今日承您的情了。我一定叫孩子们记得您的恩,来日必报!”

姚万峰忙扶起她:“区区小事,不必放在心上。唉,要说这事儿,也是俞兄办得不地道”

罗锦绣忍住眼泪:“您是明白人。”

等她走远,老陈才啧啧称奇:“原来她就是那位俞太太,挺斯文,不像俞先生在报纸上说的那么粗俗不堪啊。”

姚万峰叹道:“老俞真不像话。”

两年前,本地出了桩大新闻,俞振宇和自己的结发之妻离婚,另娶文化新女性。离婚就够让人惊奇的了,但此事引来全县乃至于全国文化圈的关注,却是因为俞振宇的身份。

往前数一百年,俞家是真正的名门大户,世代为官,宁安县三分之一的土地都是他家的。后来家道中落,一步步落到了五色镇。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俞家说是败落了,也依然有能力在镇上盖了五进的大宅院,还让长子俞振宇留学西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