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此处,杜里正便不在拖,道:“梅晟的亲事,你到底有成算没有?”
梅秀才闻言,一阵郁闷,同样是秀才,自己三十岁中秀才,侄子是十三岁,在外的境遇差了这许多,姻缘上也差许多。自己只能娶一个乡下土财主的闺女,侄子那里却是不少人家托人传话过来,都让梅秀才借口“不宜早娶”给推了。
“明年可就是乡试了,你最多还能再拖一年。”杜里正慢悠悠道。
等梅晟中举,接触到的人,就不是梅秀才想要推却就能推的。
梅晟不是木头,自己也是有主意的,要是找个得力的岳家做靠山,那以后就不是梅秀才能束缚住的。
梅秀才想起妻子说过的话,小姨子似乎看上了梅晟。
梅秀才眼睛动了动,也望向杜里正,想要看出他是什么意思。他倒不似妻子那样反对,自家这个岳父,是个只将儿子当宝、将闺女当草的,会真正偏着女婿才怪。
杜里正直言说:“我的意思,是肉还在烂在锅里好,我想要将六姐儿许给梅晟,你怎么看?”
梅秀才为难道:“到底差了辈分,会不会不好看?”
“这有什么?说到底梅晟只是你侄儿,别人说嘴几句,却是实惠。六姐的嫁妆不用说,我会比照她二姐的给她预备。”说到这里,从几案下拿了一个匣子出来,推到梅秀才跟前道:“这是二百两银子,你拿去预备聘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