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举至今,“大三元”稀罕,“小三元”实不算什么。要是地方学政爱名,三年能出两个。可能得官学先生另眼相待,还能得府学大儒看好,那梅晟的火候也差不多了。
明年,是乡试之年。
“还真是将梅晟当成金娃娃,发了白日梦了!”杜里正恼羞成怒道。
要是个明白人,可以威逼、可以利诱,就是怕遇到梅童生这样的糊涂人,直接犯浑,讲不通道理。
杜氏原本回来就是应付个差事,好糊弄公公与丈夫。
听了杜里正的话,想起公公的威胁,她不禁带了几分委屈道:“爹,公公说让女儿回来要借据,要不来就要休了女儿!”
杜里正睁开眼睛,看着杜氏冷笑:“所以,你这是回娘家讨债来了?”
杜氏一缩脖子,道:“没有,女儿心乱如麻,自是回来请爹爹做主!”
“我杜家的女儿,还轮不到他梅家来休!”杜里正冷哼,对李氏道:“你带人去梅家,将二娘的嫁妆都搬回来,想要休我杜忠的闺女,先还了那一千二百两官司再说!”
李氏犹豫了一下,想要问什么,顾忌到杜氏在身边,便没有开口,老实点头应了。
杜氏闻言不由大急:“爹,万一相公他……要休了女儿怎么办?”
梅童生的威胁,杜氏并不放在心上,因为她晓得家里明面上是公公做主,实际上当家的是丈夫;可丈夫素来心高,要是借机休妻,那自己可没有地方哭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