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会儿功夫,砸门声止,应该是老苍头开了大门。
李氏到底不放心,也快走几步,跟着杜七去了前院。
前院,大门敞开。
杜里正依旧笑眯眯的,站在老苍头身后,望向门口,颇为意外道:“原来是赵爷到了,这还真是贵客啊!”
不用说,这个赵爷就是之前在县学折腾杜七的那个,之前也与杜里正见了面,大言不惭地提出让杜家带田投靠。
那赵爷翻身下马,将马鞭、马缰丢给身后的长随,抬着下巴道:“嘿,我说杜忠,听不懂爷的话吗?爷叫你三日之内带田来投,你跟爷装死不成?”
杜里正神色一顿,摇头道:“这天下只听说奴婢想要从良的,没听说良民原意投身为奴的,赵爷说笑了!”
赵爷立时变了脸色,指着杜忠道:“嘿,我说你就这么死心眼!为奴怎么了?高门大户的奴比外头的百姓还体面呢!要不是你名下有八顷地,谁稀罕让你投靠不成?”
李氏正好跟着杜七走到前院,听到两人这对话,母子两个都提了心。
杜里正依旧摇头道:“多谢赵爷费心,只是小民惫懒惯了,不耐烦约束,就与劳赵爷操心。要是赵爷实是要买地,小民八顷地就按照市价转给赵爷!”
李氏闻言,不由着急,不过因来者不善,也不敢说话。
杜七却不由自主地望了望两侧厢房,这几日家中有些健仆在,眼前却没有出来,不知是何缘故?
那赵爷本就是狐假虎威之的小人,明明最开始就可以直接找杜里正买地,却是先从县学那里以势压人叫教谕撵了借读的杜七,随后又给杜家传话,为的就是直接占了杜家的八百亩地,好在主人面前得个大体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