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汝阳此刻顾不得照顾大弟子情绪。

“你说谁？”

白术咽了口唾沫，颤巍巍道：“祁扶玉。”

风汝阳只觉耳边一阵嗡鸣, 眼前阵阵目眩，脚下不稳险些摔倒。

他勉强定神, 追问道：“陈长老为何如此判断？”

“陈长老的法器虽是地级上品, 但她说, 符合某种条件的话, 也能发挥出接近天级下品的能力。”

“只是接近, 不能说完全一样吧？”

“对, 所以只是一霎的发现, 若不是陈长老仔细检查所有玉简，也不会发现那瞬间的不对劲。”

风汝阳没有立即相信，他深深吸气：“老夫会为她记下这笔功劳，但如此严重之事，陈瑛自己怎么不来说？”

“五扇门中还容纳大量弟子，陈长老需要时刻监护，以防……魔头杀戮无辜。”

吐出魔头二字时，白术几乎冷汗涔涔。

平日修士喝酒谈天，指点江山，连掌门师尊都敢讽刺，点评下祁扶玉生平，谴责一下魔头倒也没什么。

然而此刻魔头真正上门时，反而不敢这样当面指指点点了。

毕竟祁扶玉和掌门师尊不同。

师尊最多打你一顿，魔头却真的会杀人，谁也不知道在这里嘟囔一句魔头，会不会被他听见。

因此白术吐出“魔头”二字时，完全怀着殉道般的决绝之心。

风汝阳深知白术正直性情，探查面前弟子并未被人夺舍控制后，他颔首：“老夫了解此事，你不必担忧，继续坚守岗位，如果还有异样，及时禀报。”

白术不傻，她知道此事重要危险至极。

——程度已经危险到，任何去思索祁扶玉不敌视五大门派后人这种行为，都显得极其愚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