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亮后,云氏和李时居在盘算有多少转圜之机,江德运就带着衙役找上门来。

府邸内院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响,江德运站在花厅下的石阶上,叉着腰,蹙眉看她:“没什么缘故,想来夫人还不知道,您家公子昨夜跑了,武德侯在牢中昏迷了一回,圣上传令出来,锦衣卫就得把人找回去。”

他嘬了嘬牙花子,“李公子一个没品阶的侍读,还能上哪儿去呢,我想了又想,只能先上侯爵府找一遍,把差事交了要紧,您说是不是?”

原本人被带走还不是什么大事,武德侯扶持皇帝上位,多少人恨得牙痒。

这里头指不定有什么误会,是诬告,说明白了就好。

但是如果江德运没有骗人,李时维一夜失踪,李慎陷入昏迷,这可不是什么洗清冤屈的征兆。

云氏在原地怔了半晌,天塌了一般,顺着砖墙歪倒在地。

锦衣卫闹了这一通,自然是没收获的,江德运似是意料之中,又带着看笑话的神色,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胡同。

侯爵府用的都是好物件,眼下一半被人顺走,剩下一半砸的砸了,烧的烧了,昔日金玉满堂,这才一夜功夫,就变成了垃圾场,落差委实有点大。

李时居望着满地破烂,深吸口气。

事情发生得太突然,没啥感想,就是很怀念社会主义好。

她是三个月前穿越过来的。

为人民服务的生活很繁忙,李时居平常不大看小说,还是因为有个女炮灰跟她同名同姓,那本书才被同事硬塞进她手中。

其实她对这种杰克苏爽文向来敬谢不敏,刚好分派锻炼的基层单位路途实在遥远,才拿来路上解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