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孩儿什么都没打听到,”李时居走进来,朝云氏摇了摇头,“北镇抚司安排许多人手,似乎都在找寻哥哥的踪迹。”

云氏六神无主地叹了口气,然后眼尖地发现了女儿手上还未来得及藏起的伤疤。

“你的手怎么伤成这样!”云氏从博古架里取了药,很心疼地拉着她在桌边坐下。

李时居看着母亲担忧的侧脸,感受到润物无声的暖意,眼眶微微发烫。

武德侯府从来不是重男轻女的那种家庭,对女儿的关心并不比儿子少,除了不能加官进爵,李慎和云氏这些年已把能力范围内最好的都给李时居了。

只是云氏向来体弱,因此现在家道中落,偌大的担子,竟要少女用稚嫩的双肩扛起。

“娘,吃点东西吧。”上好药,李时居移开目光,从怀中将油纸包好尚且温热的肉包子拿出来,“怪女儿没用,昨夜没能将粥给爹送去。”

“不怪你,你爹若知道你这份心,一定很欣慰。”云氏拍了拍她肩头,把案桌上的一本账册翻开,“这是赵管家连夜理出来的,我寻思着,咱们李家也是个正派人家,就算落魄,也得把该交割的交割了。”

侯爵府里的仆人,大多是家生奴才,属于主子的私有财产,双方之间并不是简单的雇佣关系。

一旦李慎被定罪,他们多半会被官府卖掉。

赵管家那样经验丰富的大概还能寻个类似的活计,可小丫头老婆子们,要么流落烟花巷,要么只能去出卖体力。

李时居想了想,点头称是,“府中上下,从管家到丫鬟小厮,谁不是尽心尽力、极少惹是生非的?我想咱们不如给他们脱了奴籍,出去也能寻个好营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