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现在府里困难……”

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我看出了这么大的事,侯爵府不是还雇得起你们这些管家下人吗?”李四伸手指着赵管家鼻子,不慌不忙地反驳。

围观群众中响起窃窃私语,云氏的面色又白了几分。

赵管家连忙解释:“我们是自愿留下来!”

“自愿?我可不信,你们信吗?”李四表演欲极强地向众人抛出疑问,顺便踢了脚躺在地上的李大婶子,示意她赶紧配合。

“……我这苦命的儿啊!”李大婶子的哀嚎颇有种歌谣的腔调,“若不是咱们轻信侯爷,爹娘必然早早给你置办学费,三年后,你便能上杏榜给我们长长脸了!”

“他自小就聪明,能上殿试,中状元!”李四搂住自己局促不安的儿子。

李大婶子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,“侯府今天必须把蒿儿的学费拿出来!”

李时居靠在门后廊子上 ,若有所思地盯着这一家三口,蹙起秀气的眉毛。

她记得李蒿跟着表叔表婶在乡下长大,课业上天资平平。

李慎对这个侄子也算虔心教养,一切都是按着权贵子弟的标准来要求他的,文章做的不好,倒也可以走武举人的路子,

只是他不挣功名就罢了,吃喝嫖赌一样都不落下,花的都是侯府的银子,后来闹得族学先生也忍受不住,李慎才让李四把儿子领了回去。

当时谈妥的条件之一,就是李蒿若能考进书院,侯爵府便酌情承担部分费用。

儿子好不容易长到了能进书院的年纪,李四显然是听说李慎出事,担心这笔到了嘴边的金钱不翼而飞,索性找上门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