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学的锣声敲响,李时居决定把明天的烦恼交给明天。
天光正好,惠风和畅,应当享受人生,吃喝玩乐,好好放松一番。
拉着小伙伴们出了集贤门,走在长宁大街上时,她敏锐地发现蔺文柏情绪不佳,甚至可以说,有点失落。
李时居让霍宜年和陈音华走在最前面,自己则拉了拉蔺文柏衣袖,悄悄留在最后。
“文柏兄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?”她低声问。
蔺文柏脸上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,“让时居兄跟着操心了,我只是觉得……宜年拜入祭酒门下,进步颇快,志义家境平平,他的老师也是同样的老博士出身,很能体谅他难处,而时居兄亦有三殿下相助,只有我……不进反退,令人汗颜……”
李时居敏锐地察觉到他话语背后的不满,“文柏兄是觉得,王司业不能给你多少帮助?”
蔺文柏苦笑一声,“时居兄倒也不必把话说得这么直白。”
那就是被她说中了。李时居负手琢磨了一会,“王司业虽不擅长带教学生,但是人品端正,笃实好学,文柏兄跟在他后面,等时间长了,必然能学到他做文章的精髓。”
蔺文柏没说话,只是长长叹了口气。
快走到天香酒楼了,李时居也不便再多劝,只好说:“倘若文柏兄当真想换一位老师,好好同王司业说清楚,我想他应该会答应的。”
蔺文柏“嗯”了一声,抬步迈入楼内。
陈音华当先冲上二楼,又挑了他们第一回相见的雅阁,然后大咧咧地朝许掌柜招招手,“掌柜的,最近开发了什么新菜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