绕过钟楼的时候,他忽然蹲下脚步,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“怎么了?”李时居低头检查衣袍,“可是学生仪容有不妥之处?”
陈定川说不是,“你中午吃了思卉给的包儿饭吧?唇角上黏了一粒糯米肉碎。”
李时居脸颊一红,伸手将米粒擦去。
颇有一种被捉奸的尴尬。
“思卉姑娘她……”
“无事。”陈定川打断她,将视线移回去。
一路无话,李时居只好打量四处风景。
天是鱼肚一样的白色,但不同于熹微晨光,这是秋日的阴霾天气,偶有一两缕天光,从灰云的缝隙洒下来,照在人的眼皮上,也是阴沉而无生气。
她在心里算了一下日子,从武德侯出事到现在,已经过去五个月了,而上一回她溜入北镇抚司,也是四个月之前的事。
抚了抚腰间的荷包,她揣摩又揣摩,才谨慎发问:“老师,我能再见一回武德侯吗?”
陈定川垂眼望着地上青砖,“为什么问我?”
李时居镇定自若地盯着他,“上回让我进北镇抚司,不就是您安排的吗?”
陈定川一瞬哑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