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有了目标,李时居很快就在心中定下计划。
先算了算手头银两,得亏她持家有道,不是花钱大手大脚的性子,身上一直留有余钱。
除去这些日子必要的吃饭钱外,离第一个月的租金九百文只差三百文了。
依照大爷的说法,今日不交钱,那小院便与自己无缘了,所以要在今日之内再凑上三百文,除了借钱,就只剩典当了。
她站在街心,掂量自己身上有没有值钱的东西——
书箱是国子监发的,不能卖。
里头的文房四宝是从李时维桌子上摸来的,上面还刻着兄长大名,不好卖。
藏在宽袍大袖下翡翠镯子是母亲祖传,就更不能卖了。
除此之外,全身上下就只剩今日刚换上的素麻道袍和六角冠。
鼓起勇气,李时居冲进长宁街上最大的当铺金和坊,冲着掌柜摘下了帽冠,朗声问:“这能当多少钱?”
掌柜眯着眼觑了她一眼,再去打量那顶六冠帽。质地虽然平平,但是上面针脚细密,都是姑娘家一针一线熬夜刺出来的。
他举起手掌,比出五个手指。
“五十文?”李时居倒吸一口凉气,“这也太少了吧?”
“小公子,你想多了。”掌柜唇上的胡须一颤一颤的,“这帽子上面又没镶金嵌玉,五文顶天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