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走得飞快,顺手掂量了一把暖炉,“我不冷。”
“不是给你的。”崔靖苦笑,“殿下的伤还没好透,不能着凉。”
陈定川什么时候受伤了?
李时居皱了下眉头,没多问,一手抱紧暖炉,另一手牵过马绳,她在国子监的骑马课一直听得很认真,姿态飒爽,翻身而上。
她要去的地方,是袁鼎那荒废许久的府邸。
记忆中,原身曾听李慎说过,当年的三皇子不受明煦帝待见,进国子监念书前,便在此地住了好几年,完成幼时的开蒙。
北风呼啸,骑在马背上,寒风更加刺骨,街上行人稀少,家家户户紧闭门窗,忽然天上便飘下雪粒,香灰一样细碎,扬在空中。
这是今年的头一场雪。
李时居只记得袁府的大概方向,不记得具体位置,好在到了附近,寻了个酒肆一问。
因为人生得俊俏,说话嘴甜,再加上购买了两坛好酒,酒肆的伙计很详细地指明了方向。
在袁家祠堂前下马时,果然看见陈定川的坐骑拴在角门边的马厩上。
既然没猜错,她抱着酒坛和暖炉,深深吸了口气。
反正要完成任务,再加上是原身的疏忽,导致袁鼎坠车身亡,自己来祭奠一番,本就是分内之事。
做完一番心理准备,李时居迈进祠堂,只见漫天风雪之中,陈定川手握白烛,跪在祠堂中沉默不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