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时居忍不住要为他叫屈,“您这样一表人才,放在哪儿都是有道明君,学生觉得可比大殿下和二殿下强多啦!”
她暗暗哼了一声,“我看陛下的眼神 ,那是相当不好使。”
这话说得大胆,要是叫旁人听见,少不得被冠上“犯上”的罪名。
雪下得更大了,在楼宇上堆积成一层凄冷的薄纱,墙瓦失去颜色,繁华喧嚣过的万事万物消弭声音,隔绝出一片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天地。
陈定川并没有出声喝止。
很难得,他眉目柔软地望向她,唇角绽放出一点源自真心的微笑。
这一笑犹如春芽萌土,那通身的从容气韵仿佛活了般,跟着微微流动,李时居禁不住恍惚了一下,心中咚咚捶起鼓来。
惶然地垂下眼帘,却看见他将手上的暖炉放进她手心,温声道:“冷了就回去吧。”
因为一路骑马过来,暖炉早就没那么烫手了,李时居讷讷地接过来,捧在手中翻来覆去,“您走吗?”
陈定川摇了摇头。
李时居继续待在蒲团上,“那我再陪您坐一会。”
虽然此处是供奉死人的祠堂,虽然袁鼎的死亡和原身有关系,但是李时居却并觉得害怕,也不觉得寒冷。
手边的暖炉、眼前的烛火和身边的人,似乎提供了一团足以笼罩全身的温暖。
她觉得脸颊发热,抬手便摸了一把,陈定川的视线恰好转过来,在她的手腕上停留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