计秋芳闭了闭眼,问李时居:“如果武德侯没有获罪,那日皇后选中的是你,你就这么心甘情愿的嫁了吗?”
没发生的事真不好说,李时居思忖片刻,回答得很直白,“我不知道,但即便我不愿入宫,也会早早把情况说清楚,绝不会拖泥带水,留到最后一刻。”
计秋芳被她说得心慌意乱,捂着脸哭道:“是啊,都是我的错,我还不如死了算了!”
陈音华直摇头,拉着李时居的衣袖,“你就不能顺着她的话说吗?干嘛刺激她!”
啪啪的击节声越来越近,迎接的队伍几乎要就穿过宫门。
李时居帮计秋芳理了理发髻上的步摇,轻声道:“已经发生过的,什么都改变不了了,这世上没有那么多中途后悔的事,但是踏出这一步,你就是二皇子妃,虽然要承担很多超出你意料之外的重担,但是在闲暇时光里,你可以心无旁骛地弹琴画画,做你想做的事。”
外面宫人的脚步声渐近,李时居感到计秋芳的动摇,接着劝道:“你若有心,甚至可以在宫里举办琴艺和画艺比赛,可以在宫外开设琴馆和画坊,有那么多的乐工和乐伎归你支配,这不也是一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吗?”
计秋芳不哭了,呆呆地望着她:“我还可以这样吗?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李时居回答,“哪怕前路不是一帆风顺,只要你不放弃,也会觉得很幸福。”
“吉时到!”轿子外的宫人朗声道,“二皇子已在奉天殿等候,请二皇子妃起驾行礼!”
“别哭了,未来的日子还很长,犯不上寻死觅活的。”李时居帮她重新涂上口脂,陈音华递上凤冠和大红缎子的盖头。
一切整理妥当,计秋芳绞着帕子坐在原地,低垂头颅,动也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