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查阅李时居的考卷!”
集贤门甫一打开,沈浩思首当其冲直奔而入,到了辟雍殿门口,人又茫然起来。
“三殿下批阅卷子的场所,在哪里来着?”他站在地心喃喃自语。
“这边走啊沈兄。”
大饼的麦香味从他背后飘过来,伴随着李时居令人讨厌的懒洋洋的粗粝声腔。
“你!”沈浩思气急败坏,但也没办法,只能跟着她乖乖往敬一亭方向走。
大概是知道沈浩思等南都书院的学生会对此次联考的结果心生疑窦,是以陈定川根本就没将考卷收起来。
他命崔靖连夜将前十名的答卷用浆糊糊在了敬一亭外的廊庑下,供所有路过此地的书生驻足品评。
“喏,这份就是我的。”李时居无辜眨眼,指了指最前面的那张。
沈浩思眯着眼细细打量,片刻后,愣在原地。
李时居这篇文章,同他的破题构架思路,迥然不同。
起讲下二比,从“勋业者,君相之遇合也”、“景物者,达士之功名也”两个角度解题,阐明“如其无所待而皆快意,将动与天游,任目前皆自得之志矣。”[1]
后二比则由问句“性情之际安往?”引发,论曾点“忽然而值此时,忽然而娱此境,任耳目间之取携,而生平不尽啸歌之致,此其气象,类不在三代以下也。”[2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