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瞧,他算是摸清楚了李时居的脾性,人前人后都唤他一声冰冷冷的殿下,唯有有求于他的时候,才会腆着脸,一口一个“老师”。
其实李时居并没有刻意跟他生分的想法,只是在她的认知中,往后她是要做帝师的,是要让未来的皇帝陛下毕恭毕敬向她这个老师请教的。
反正将来身份调换,还得刻意改称呼,为了那时候改得顺溜,不如从现在就多叫殿下少叫老师,提前在彼此心中淡化师生关系这个思维定势。
不过陈定川哪里能想到这些呢。
他叹了口气,拍了拍袖子问:“你表兄一定要找香薇姑娘吗?”
左右是瞒不过的,李时居认真地点了点头。
陈定川默了默,慢吞吞在地心转了几圈。
风月馆的情况他多少了解,这位香薇姑娘的头牌花魁称号货真价实,是官员们用金钱砸出来的。
但赋予她一身歌舞本事、送她进这销金窟当眼线的,正是北镇抚司指挥使江德运。
他不禁开始琢磨,李时维为什么执意要找她?难道妖书案果真与北镇抚司有关?
可是以他对江德运那精明油滑秉性的了解,完全犯不上踏入这滩浑水啊。
“你跟我来。”陈定川没再多说了,将李时居径直带上二楼的雅阁。
不知三殿下葫芦里卖什么药,拾级而上时,李时居开始没话找话。
“好像没瞧见崔靖?”李时居狗腿地问,“那岂不是没人帮您驾车、为您护法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