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时维不解地抬起头。
李时居回答的语速很轻快,这段剧情与原书不同,因袁鼎的死亡而改变,所以她也只是推测。
“如果是陛下所为,那么他让武德侯和表兄付出这么大代价调查陛下自己,无异于提前挖坑,最终目标是扳倒李家,陛下虽然忧心武德侯手上军权,但他们二人多年兄弟情义,咱们爹即使大权在握,也安分守己,远没到狡兔死走狗烹的地步,此其一。”
顿了顿,她又说,“陛下手上的人才太多了,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,如果要写那一纸文章,何必拐弯抹角,让远在南都的沈山长代笔?所以这幕后之人,远没有那么大的能力,这是其二。”
李时维挺直腰板,若有所思地回味她的话。
“确实是这样,方才我急火攻心,竟然完全忘记分析其中可能!”李时维的呼吸均匀了许多,“所以,贵妃为什么要写《忧危竑议》呢?是不是还有第三人……”
“兄长,有位姓福的朋友曾经告诉我一句话。”李时居含蓄一笑,“排除所有的不可能,剩下的再离奇,也必然是真相。这妖书案一出,扰得朝中人心惶惶,皇帝反而更迁怒于它的作者和极力提倡立太子的朝臣,而不是朝臣们反对的霍贵妃本人,你觉得这对贵妃来说,是好事,还是坏事?”
李时维眼睛一亮。
“你们在说什么好事坏事,我一介武夫,真的听不懂啊!”牛华荣凑过来,带着一脸的困惑。
李时居说:“告诉你也无妨,《忧危竑议》就是霍贵妃自导自演,因为《列女图说》一旦面世,必将掀起大浪,大臣们会不停上书要求陛下立太子,打压贵妃和承恩公,只要有《忧危竑议》在,陛下便会不停地猜忌大皇子和二皇子,而贵妃自己则能博得陛下的同情,岂不是一石二鸟之策?”
“还能这样?”牛华荣眨着眼,由衷赞叹,“你真是太聪明太厉害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