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定川拨弄着长寿面上的葱花, 平静地说:“因为年少时很索寞,两位皇兄一直暗自较劲,而我无处可去, 无人可依, 除了偷偷读书,没有其他能做的事情。”
其实他从没跟人说起过自己少年时代, 或者更早时期的宫中生活。
有记忆起, 他便被迫和母妃分开, 与两位兄长一起生活在饲养皇子的撷芳殿里。日子无非受尽欺凌,竭力藏拙,直到在后来有了机会, 以满腹学识和出口成章的文采一鸣惊人、震惊朝野。
如今想起来, 那时困在一方小小天地中的生活, 却也恍若隔世了。
他没说的话, 李时居却从原书中读过, 所以很贴心地垂下眼眸,没有追根究底。
“都是读皇家的书,到底是殿下您天资卓绝。”李时居调整好情绪, 仰起脸来, 笃定地拍起了马屁,“管他什么夺嫡夺得闹哄哄的大殿下和二殿下,反正我觉得三殿下就是最好的, 我一心跟着您!”
这话很受用, 陈定川感到心头无比畅快熨帖, 唇角不由勾起来, “时居的天资也不差。”
李时居有些心虚,不得不承认, 自己确实有野心,有几分能力,也算得上勤勉,而且还熟悉经过现代社会验证的科学学习方法。
不过能到目前的成绩,多少还是靠着帝师系统的加成。
任重而道远啊时居同志!
她悠悠叹了口气,抱着春饼啃起来。空中飘来凉爽的晚风,将头顶上的云翳吹散去,银河宛若玉带,呈现于药玉色的天壁上。
陈定川和李时居不约而同仰头望天,连日来诸事烦心,此时终于畅快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