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还没迈出门槛,便被高开霁伸手拦了下来。
高开霁此人,性情急躁,自视甚高,只有遇见能力比他强的人,才会主动服软。
一年多前,刚进入正义堂时,高开霁还认为李时居是个靠脸混进来的俊秀生,尤其是在别景福的挑唆下,很是看不起这位抱上了三殿下大腿的同窗。
不过自从李时居在国子监众人面前全文背诵《大邾律》,并在联考中带领监生们对战南都书院,常年霸占月考的第一名后,在高开霁眼中,李时居俨然已经成了他无比崇拜的偶像。
“李兄,时居兄,时居贤兄。”高开霁捧着他刚写出来的文章,腆着笑脸,“能否拨冗帮我看看呀?”
李时居向来好脾性,只好忍着腹痛接过一看。
只是看着看着,她并不觉得肚子疼了,眉头反倒深深皱起来。
高开霁的老师是崔墨,李时居不禁问道:“祭酒大人怎么说?”
高开霁叹了口气,“老师只是摇头,让我自己回去琢磨。”
崔墨是个喜欢让学生自己思考的老师,唯有学生实在不明白时,才会略微点拨一二。
这样的教学方法,对于天赋奇高的李时居来说自然犹如四两拨千斤,一点就通,但是高开霁是靠勤奋用功才有如今的成绩,老师的语焉不详,只会让他满脑袋问号。
李时居点了点文章的题目,“不以规矩,语出《孟子》,原文的背景,你知道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