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也好,就算没有血缘关系,老四到底是他宠了这么多年的儿子,是他这么多年威严帝王面具下唯一的软肋。
霍姣死后他越想越伤心,只是覆水难收,天子唯一能做的,就是让再三让童子昂确认,他那小小儿子没有被皇后发现,尸体没有出现在义庄里。
望着跪在脚下沉默不语的老三,明煦帝长长呼出一口气来。
这个儿子办事,他向来放心。南都的那位故友他是知道的,先帝的伴伴,心性纯良温和,也曾暗中帮他夺权。
正是因此,当年宫变时,明煦帝留了此人一条性命,并令他长居鸡鸣山中,年年写信,互通有无。
老三的安排很恰当,至少只要他明煦帝在龙椅上坐一天,就可以让老四在鸡鸣山上苟活一天。
父皇点了点头,陈定川心照不宣地跪谢天恩,然后前往川庐,将一切安排妥当。
这一路要乘船而行,国子监的大船是个很好的屏障,不会让崔家和锦衣卫发现霍定方出城的痕迹。
只不过一路与国子监生同行,少不得要掩人耳目。
夜半时分,陈定川便带着霍定方赶到通州码头,提前将他送进最下层的船舱,准备好米水和便桶,叮嘱他不到南都,千万不能打开舱门。
经此大变,霍定方成熟了不少,他心知母妃死后,自己能从宗□□中被放出来,少不了姐姐音华公主和三兄的推波助澜。
而崔家和皇后心怀恨意,嘴上说着要网开一面,实则暗中派人,追寻他的踪迹。
这段时日,他一直躲在川庐的小房间里,有时也会在夜半时分爬上围墙,偷听坊上百姓的交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