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数到了二十几下,身边的大门被衙役们猛地推开。
“什么人?”为首的那个恶狠狠,衣衫凌乱,显然是从床上爬起来的,“为何在半夜击鼓鸣冤?附近两条街的人都被你吵醒了!”
果然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,李时居很高兴,两只胳膊放下来的时候,她才看见鼓面上一片血红,低了低头,衣袖已经被染成了晚霞一样的颜色了。
“你……你的手!”衙役惊讶地往后退了一步,慌张地吩咐身后一人,“去请大夫!”
“不急。”大概是太过紧张,李时居感觉鼓膜了嗡嗡作响,她用鲜血淋漓的手去摸腰间的玉佩,“三殿下有难,请庞知府和师侍郎受我一见!”
衙役叹了口气,“也罢,反正知府已经被你吵醒了,总要问个清楚的,跟我走吧。”
有人从两边拉住了她的臂膀,半是禁锢、半是搀扶地领着她往正堂上走。
“明镜高悬”的牌匾下,庞瑞打着呵欠,招呼师明亮往下手的太师椅上坐下。
“也不知道是什么冤情,惊师动众的。”庞瑞不大开心,“等人上来,我非杖责二十不可。”
师明亮哂笑,刑部事务如何繁多。他在京中早就习惯了夜半申冤,对于庞瑞的懒惰和滥用私刑,只能摇头叹息。
人在地方,有时不得不尊重地方官的做法。
倒是师文耀,一脸兴奋地站在他老爹身后。
他成绩不算格外突出,主修刑律一科,即便科举一途上只能谋一个同进士,往后也可以进三法司当个主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