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子昂在窗外大概就看见他点亮的孤灯了, 所以门帘子一掀,蹑手蹑脚地小跑进来, 凑到他耳边耳语了一句。
“什么?”明煦帝大为惊讶,手中书册掉落在地。
童子昂叹了口气,“上回还是袁鼎出事,但那明摆着同武德侯没关系,可这回,刚从川庐里出来呐……”
明煦帝喘了口气,按了按心口,“……人呢?”
童子昂道:“太子殿下已经将尸体和侍从送到大理寺了,陛下可要去吗?”
明煦帝深深叹了一声,点了点头。
事关礼部和他的太子,身体再难受,也得强撑着赶到大理寺亲巈。
冬天亮得晚,御辇抬进大理寺衙门时,天色还是昏黑不见五指。
檐下点着惨白的灯笼,后头的仵作房里人头攒动,正房跟前严严实实站了一排人,守着紧闭的大门。
地上跪着个穿单衣的汉子,似是神志不清,被冷水一泼,倒是回过了神,跪在明煦帝脚边,瑟瑟发抖,口中喃喃道:“太子……太,太子……”
站在明煦帝身后的陈定川神色一动,“孙侍卫有话不妨直说。”
孙侍卫哆嗦了一下,“陛下……小的只知道,今夜太子殿下同尚书吵了好大一架,尚书刚从川庐离开就遭逢不测……依小的看,这只能是……”
明煦帝咳嗽不止,眉头深深皱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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