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重要的是, 此人心性纯良, 平生只爱破案,对于人情关系里的弯弯绕最为头痛。
即便后来回到京城,两人分头参加科考、走上仕途, 私底下碰了面, 还是会小酌一杯,大理寺里接到了什么样的奇葩案件,他也会抹去姓名, 当八卦一样讲给李时居听。
评事不像主簿, 有单独办公的厢房, 而是同旁人混在一处, 很好找,李时居只问了一名衙役, 便立刻寻到了师文耀的踪迹。
他一身差服,抱着一摞卷宗从档房里出来,走路风风火火,差点撞到了李时居。
“时居兄!不对,我现在还是得高喊一声小相爷!”看见旧友,师文耀笑出了一嘴大白牙,“什么风把您吹到这儿来了?”
李时居接过他怀里的一半卷宗,一脸认真道:“当然是请师兄帮忙。”
看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,师文耀也严肃起来,“还有您三品大员办不成的事?”
李时居苦笑了一声,“还真有,唉,朝廷里不仅看官阶,还看资历和出身呐。”
师文耀身为尚书之子,深知为官的门道,他知道李时居没有说假话,更没有炫耀的意思,于是安慰她道:“反正时居兄不满二十便是小相爷了,等年岁资历也跟着熬上去,少不得当个帝师呢!”
这孩子,怎么系统把她的终极任务给大声说出来了。李时居伸手挠了下额角,切入正题,“师兄,夜里的案子你知道吧?”
师文耀兴奋道:“怎么会不知道呢?陛下殿下亲巈,那是何等的阵仗,死的还是个尚书,看来这个官职邪门得很,我得回去劝劝我老爹,让他趁着年轻早点致仕回家陪我娘。”
李时居没理他后半段废话,“我想见一见潘尚书暴毙时,他身边的那名侍卫……还有这个,是我在川庐外的事发处发现的,还请师兄交予信得过的仵作验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