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为什么,他的面色今日格外绯红,许是天气太热了吧,李时居惶然地咳了声,在窗边站定。
平日里永远有说不完的话,然而眼下两个人仿佛都成了哑巴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目光流连了一瞬,陈定川指着上座的圈椅道:“帝师请坐。”
李时居说好,轻轻走过去,往椅子上坐下,想问问他为何毫无兆头地赐了她帝师的称号。
只是话意涌到唇边,又被屋内尴尬的气氛生生咽了下去。
那厢陈定川也坐下来,离得很近,注目良久,方终于张口,话头却转向了另一个方向。
他低声道:“今日请帝师前来,只是因为……朕至今未娶皇后……”
“啊,是。”李时居其实不大明白,这件事同帝师有什么干系。
陈定川顿了顿,似乎鼓足了勇气,“未娶皇后,只因一事……心仪之人并非女子,该如何是好?”
亲了那么多回,两人心知肚明,陛下的心仪之人到底是谁,只是李时居不明白,眼下又没有旁人,他干什么要这样遮遮掩掩地说话。
难道是隔墙有耳?
新朝刚刚尘埃落地,尚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,李时居忙坐直了身子,正色道:“……陛下,您糊涂啊陛下!现在大局初定,儿女情长应抛一边,您要牢记初心使命,强基建绘蓝图,谱写我朝高质量发展新篇章呐!”
还以为他会对这个回答很满意,然而陈定川眼底却流露出一点淡淡的哀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