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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按这个方子先吃上半个月,再做调整。对了,以前做没做过艾灸?你夜里睡时不舒坦,睡前做一下艾灸,能睡得好些。”

温三伢答道:“从前去镇上医馆做过两三回,做完觉得手脚都暖了,挺舒坦的。不过去镇上麻烦,那艾条,一根就要十文,太贵了。”

这些话,也就是温野菜不在家他才敢说。

大哥能挣不是假,可自己的病更是个无底洞。

温三伢不止一次地想过,若不是自己每日都要吃药,大哥就不必那么辛苦,想必早就能给家里再买几亩良田,盖起青砖瓦房,再给二妞早早攒出一笔丰厚的嫁妆。

他曾有一次赌气说不治了,被大哥用力打了下屁股,狠狠地数落了一顿。

那是记忆里,大哥唯一一次对他发火。

喻商枝摸了摸温三伢的发顶,感慨于他的早慧与懂事。

毕竟再早几年的时候,他不过是个三四岁的孩童,居然却已操心起家中的银钱用度了。

思及自己住温家的,吃温家的,连喝的药,也是温野菜花钱抓的。

假以时日,自己若真的能解了婚约离开,哪怕银钱还得清,人情却更重。

除了给三伢看病开方子,他或许也该做点什么,帮温家想个除了补贴家用的法子。

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,这法子,最好是干不了农活的温三伢也能帮得上忙的。

他心思动了几番,很快有了主意,此刻只对温三伢道:

“艾条这物进了药铺医馆,自然就贵了,其实做起来不难。不过做艾条需用陈艾,陈上三五年才可用,眼下是来不及。但赶明儿去采些艾草,回来睡前泡泡脚也有用。”

艾草遍地都是,这个不要钱。

温三伢一听能给家里省钱,表情一下子放松了好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