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喻商枝已知道自己的问题有些傻了,好在原主的经历摆在那里,还是能糊弄过去。
果然温野菜很快替他想出了理由,“你那师父捡你回家的时候就年纪不小,你又要学医,多半也没什么和别的小子一样出去野着玩的机会。”
他握紧肩膀上的草绳,“捉鱼没什么讲究,要是时间充裕,可以扔个鱼篓在溪水里,过一阵子去看,一般都能有几条鱼,我在山里打猎时会这么干。今日赶时间,估摸着是直接叉鱼。”
喻商枝听他讲,叉鱼讲究一个稳准狠,连选来做鱼叉的树枝都有讲究。
“水田里的禾花鱼又叫田鱼,有好几种,它们就傻多了,村里的半大小子直接徒手抓都能抓得到。”
他不觉耽搁时间,同喻商枝讲了好半天,最后乐呵呵道:“等你眼睛好了,咱们上山采药的时候,我带你一起去。”
送走温野菜,喻商枝独自回了屋。
他无甚睡意,未曾依着温野菜说的上床补眠,而是摸到桌边坐下,面朝窗外的方向,陷入了浅浅沉思。
沉思的缘由在于温野菜走前说的那几句话,结成的约定似一枚种子,悄无声息地在喻商枝的心里埋下。
奇怪了,明明昨晚自己还百般推脱与温野菜的“亲密接触”。
今日他一句“带你一起去”,就令自己不由自主地去设想那个眼睛好了的“以后”。
这个小小的家,带给他许多过去没有过的体验。
有温馨,有吵闹,有互相依靠。
他清楚,自己恐怕已经渐渐地乐在其中了。
这般想着,神情却未见半点轻松。
临近傍晚,晚霞漫天,风中卷进凉意。
温野菜还没回家,喻商枝坐在灶房,守着煎药的小泥炉,时不时侧耳听外面的动静。
温二妞抱着一捆细柴和一小把引火的茅草进来,放在锅灶旁边,发愁道:“眼看都要天黑了,大哥怎么还没回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