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商枝被人抓到这里往墙上一按,头发乱了,掉下来一撮,衣服也脏了。
这个墙根还一股尿骚气,腌臜难言,整个人瞧着不能更狼狈。
可他一张口,仍是凛凛的气质。
“且不说我一个给人当上门儿婿的穷郎中,手上能有几个铜子,我更想不通的是,你们为何觉得我会任人拿捏?”
李二瞥向喻商枝,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。
“我看你是死鸭子煮了七十二滚,就剩嘴硬。方才你和那丑哥儿进药铺的事,我们这四只招子可看得清清楚楚,进去两个筐堆得冒尖,出来就齐齐空了,想必你也不会蠢到把钱都给那丑哥儿罢?”
李二说到这里已经有些烦躁了,他真想一咬牙把钱搜出来,拿走了事。
可那样真成了偷盗抢劫,这姓喻的便有由头报官。
他得沉住气,这竹杠还想留着多敲一次,可不能头一回就敲断了。
毕竟不久前赶车出了事,车子滚下山沟,修也修不明白,先前为了买车借的印子钱尚没还清。
这些日子他为了银子已经是焦头烂额,眼看面前有这么一只肥羊,如何能放过?
“姓喻的,你是个聪明人,假死药没吃明白,捡回一条小命,就巴巴地留在温家吃白饭了,我看你小日子过得挺滋润。既如此,估计你也不想自己先前的心思被捅出去,骗了彩礼还赌债,转头就想悔婚,你猜要是那悍哥儿知道了这一遭事,会不会打断你一条腿,或是放狗把你追到沟里去啃两口?”
这些话若是同原主说,喻商枝猜测他八成已经脚软了。
可这具皮囊换了芯子,别说是一个莽汉车夫了,上辈子时更大的阵仗他都见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