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打残废。”他丢下一句话,惶惶闭了一下眼睛。
肩膀耸起又落下,最终道:“既你早就有悔婚的意思,我也不会再纠缠,当日彩礼二十两,我不多要你一文钱,你手里正好有银子,便将这二十两还了我,我回家烧了婚书,从此以后,你我再无瓜葛。”
话说完后,温野菜本以为自己该是畅快的,就像是腐烂的皮肉里挖走了一块坏疽。
可他的心头现在却是空落落的,不禁自嘲地笑了笑。
大约是自己独门独户的日子过了太久,喻商枝给的关怀与一星半点的温存又太真,哪怕明知对方是个厚脸皮的骗子,自己居然也攒出了几分的不舍。
本以为喻商枝会就此借坡下驴,跑得远远的,自己只想要回二十两,卖了麝香的钱还剩四十两,足够他一个人过上不错的日子,就是天天喝药,喝到眼睛好的那天也够了。
温野菜垂在一旁的手握紧成拳,等待面前的人给出自己预想中的答案。
可是结果竟与想象中的背道而驰,甚至打头的两个字一离了嘴,便惹得他心颤。
“阿野,我清楚自现在开始我说的每一句话,你都未必会相信,可我还是要说。”
喻商枝深吸一口气,深感命运的无常。
温野菜的这番话要是放在多日之前,简直就是打瞌睡时偏巧有人送枕头。
一个想走,一个不想留,纠葛的婚约变成了简单的金钱交易,还清之后桥归桥路归路,是最简单的解决方式。
可是此刻,自己断然不能容许事情这样发展下去。
若是弄丢了温野菜,他怕是在这个陌生的异世,再也寻不到这么一颗热乎的真心。
“先前……我的所作所为,有它的缘由,若你信我,我之后可以细细讲给你听。我只说已经发生过的事,这十几日的种种,在你眼里,我真的是一个心怀不轨、贪图钱财的恶人么?”
温野菜的一句“不是”挂在嘴边,险些脱口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