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确定自己神思清明,头脑清醒,因而很难会轻易相信这等志怪故事。
谁知道是不是装神弄鬼?
“我不知道你是从什么话本子上看见的故事,拿来诓我。白日里我得知你压根不是真心待我而是算计我,现在入了夜你又告诉我你不是人,是个异世来的鬼魂。”
温野菜说着说着,自己都气笑了。
哪怕明知喻商枝救了自己的命,可被欺骗的委屈仍旧堆在心口,未曾排解。
“喻商枝,我看你不该当郎中,应该去当说书先生。”
温野菜的反应在喻商枝的意料之中,他也知道,自己在温野菜的心里已经没有信誉可言。
若非花媒婆突然发难,自己危急之中本能地护住了温野菜,怕是对方现在早就回村了,压根不会管自己死活。
除非,能够提供其它佐证。
“我知你不会轻信,但我有办法证明。我有原来这具躯壳主人的记忆,他的为人、行事与我相去甚远,且不学无术,嗜赌成性。原来那个喻商枝,师父确实是半坡村的秦郎中不假,可半坡村人人都知道看病只能等秦郎中在的时候上门,至于他当儿子养的小徒弟,连草药都认不全。”
他说了许多,最后归拢于一点。
“你若不信我,可以去半坡村打听,看看那里的村民记忆中的‘喻商枝’,是不是现如今的我。一个人绝不可能短时间内彻底脱胎换骨,有些事哪怕是有意伪装,都是做不到的。”
温野菜一时间沉默了。
不说别的,就说喻商枝那股子矜贵气质,断然不会出现在一个幼时流离失所当乞儿,少时被乡野草医收养,在山村里长大的人身上。
但既然喻商枝声称自己的上一世是富家公子,那似乎就讲得通了。
目光转挪,停在一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