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二妞自不知道屋里的两人在折腾什么,今早按习俗要吃枣糕,一早她见大哥没动静,就把灶火烧上,糕也蒸上了。
等温野菜端着木盆出来预备泼水,喻商枝也紧随其后,三人才打了个照面。
温二妞一声惊呼,令喻商枝顿住步子。
“二妞,出什么事了?”
只见温二妞上前几步,仰起头认真地看了看,才指着喻商枝的嘴角道:“喻大哥,你是昨个肉吃多了,上火了不成,嘴角都破了!”
喻商枝本能地抬手碰了碰,倒是不疼,破的应该不严重。
“怕是昨晚被什么虫儿咬了。”
他意有所指地笑着说了一句,未曾看见走在前头的“虫儿”一个趔趄,险些把水泼在院子里。
辰时末。
一切准备停当,喻商枝拿起竹竿,和温野菜各挎了一个竹篮,带着两个小的往后山的方向去。
竹篮里放的是香烛纸钱,充作贡品的枣糕和先前买的酒。
清明节前几日也可上坟前扫墓,但需是三年内的新丧,所以终究是赶在正日子去的人多。
斜柳村人家的祖坟都在后山上,去的方向也相同。
这一路上碰见了不少人,见温野菜要领着喻商枝去拜祭温老三夫妇两个,便知这外来的小郎中此后是彻底被这又丑又悍的菜哥儿栓紧了。
真是各人有各命。
没走几步温三伢就累了,温野菜弯下腰,让他到自己背上来。
村里赁了家中旧屋子给胡大树夫夫的李老太,佝偻着腰和儿子媳妇一行走在另一侧,她眼睛早就花了,眯起来看了好半天才道:“菜哥儿,今年怎么带着三伢子来了,他身子弱,可别上山冲撞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