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野菜奇道:“三伢的方子你说过要换,我是知道的,你的方子又是怎么回事?”
喻商枝自是没说嫌药效太慢,微调了几味药材,如此副作用或许大一点,但好得快。
当着温野菜的面,他轻描淡写道:“寻常的调整罢了,再喝一个疗程,应当就该好了。”
温野菜听了这话,登时睡意四散。
“你说真的?”
方才因长期举起不动而酸胀的腕子,这会儿被夫郎揉得温热,喻商枝捏了捏温野菜的手道:“还能骗你不成。”
温野菜咧嘴笑开,情不自禁地往喻商枝怀里贴了贴。
“太好了,我日夜都盼着你眼睛能好,现在这样太不方便。我总是既想让你别总闷在屋子里,能出去转转最好,可你出去了,我又怕你磕了碰了。”
喻商枝这些日子靠着记忆力和竹竿,乃至二旺的辅助,实则在家里和村子里也能做到畅行无阻,可好端端的一个人,突然变成了瞎子,换了谁也不能完全平静。
每当这时他都很是感慨,幸而自己遇见的是温野菜和温家兄妹,不然哪家农户乐意供养着一个什么活都干不成的汉子。
“等眼睛好了,我就随你上山去,你不是说过,要带我去山溪里捉鱼?”
温野菜只觉得心里一热,“你还记着。”
喻商枝当然记得,想当初温野菜简单的一句话,可是曾在他心里埋下过种子。
后来的心动,未尝不是从此处开出的花。
温野菜清楚喻商枝不会说空话,如此想来,最多再过上□□日,他家小郎中就能看见了。
能看见山,能看见水,能看见村子,能看见花草。
最要紧的,是能看见自己了。
“商枝。”他突然开口道:“你有没有想过,我长什么样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