绕过雕刻精美的照壁,去往接待外客的花厅,只见地上铺的都是长条的青石砖,道两旁的屋子一个连着一个不说,廊下挂的灯笼个个巧夺天工,还种了好些花草,在夏日里郁郁葱葱,闻之馨香浮动。
相比温野菜,喻商枝自然淡然许多。
上一世喻家老宅的规模更胜于钱府,真论起来,钱府是入不了喻商枝的眼的。
以至于他的姿态落落大方,惹得路过的钱府下人给钱家姐弟行完礼后,都纷纷忍不住往他们身后瞥一眼。
府中难得见客人穿的如此穷酸,可那副模样着实称得上芝兰玉树,这样的郎君穿麻布片子怕是都好看。
等到了钱夫人所在的花厅前,钱云礼第一个小跑着冲了进去。
待到门边的丫鬟左右打帘,将钱云书与喻商枝夫夫二人也迎进去时,钱云礼已经倒在钱夫人的怀里了。
喻商枝和温野菜各自见礼,问钱夫人好。
钱夫人笑着嗔了一句钱云礼,让他好端端地坐直,别没个正形,随后和蔼笑道:“可别那般客气,喻郎中,温哥儿,快请坐。今日老爷不在,我想着去正厅,咱们彼此都拘束,就将二位请到了这里,咱们吃吃茶,赏赏花,岂不自在?”
待两人刚沾上椅子,茶水与茶点便送了上来。
钱府的茶自是凉溪镇能喝到的最好的茶,还没打开茶盅,就可闻到清远的茶香。
茶点是六样攒了一盒,玲珑精巧。
钱夫人是名中年美妇人,面如银盘,眉如远黛,看起来就是极有福气的富贵相。
“说起来,这事属实是我们府上失礼,早该请二位过府一叙的。我这幼子顽劣,险些遭遇大祸,若不是喻郎中出手相助,怕是我们母子已是阴阳两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