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商枝看了温野菜一眼,把他手里的抹布接过来, 在靠近自己的木盆里涮了涮。
他把这事同温野菜商量,也是有另一层缘故在。
“只是若是收了麦芽当徒弟, 往后咱们家和孔家的牵绊便会更深。”
俗话说“一日为师终身为父”, 孔麦芽身后的家是个烫手山芋, 孔意恢复地再好, 也是一辈子都站不起来,现在两家的关系单纯可以理解为好心的郎中与病患,若是孔麦芽真的认喻商枝当了师父,说是日后要当亲戚那般相处,也是不为过的。
喻商枝不是无家无口的孤家寡人,且还是赘婿,这些事自然要和当家的温野菜商量明白。
他再好心,也不能拉着家里人和自己到处去献爱心,这个帮一把,那个帮一把,便是家底再厚也禁不住。
温野菜弯下腰,和喻商枝一起把抹布丢在水里涮。
擦下来的只是一层浮土,并不难洗,过一水也就干净了。
“我明白你的意思,这也无妨,麦芽是个知恩图报的,孔意更不是那等会故意拖闺女后腿的人。日后他恢复地好些,能靠手艺活赚上几个子,家里不至于揭不开锅,这个家就算立住了。咱们要做的,无非是添把手。”
喻商枝思索片刻,决定把所有问题都尽可能说得清楚。
“我不会只有麦芽一个徒弟,往后若是二妞或是三伢,还有咱们以后的孩子想走这条路,都是不碍事的。”
温野菜听到这里,手上的动作一顿,含着一抹笑望向喻商枝。
“你这话里话外的,怎么好像生怕收了麦芽当徒弟,我就要埋怨你一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