饮食难下,食之则吐,且胸膈疼痛,四肢浮肿。
再这么发展下去,就离水米不进不远了,到时连药都喝不下去,人就必死无疑。
至于病患的身份,喻商枝不会分心去多想,他看得出陶南吕有意遮掩,而他也无意揣度。
任其身份高低,在郎中的眼里,同样仅仅是一个病患。
很快陶南吕说完可以说的,喝了口水润喉,喻商枝则手指轻敲桌面,缓声道:“所以前辈先前所用的方子,取甘草、青皮、白豆蔻、丁香、沉香、麝香等……目的是温中降逆。”
喻商枝对于药方这类东西,向来可以做到过目不忘,同时心里在想,这方子里不要钱似的用沉香、麝香这些名贵药材,闭着眼都能猜到病患非富即贵了。
陶南吕自又是一副见鬼的神情。
“你竟是背过了?”
喻商枝却略过了这个问题,直接了当地说道:“前辈在药方上几经涂改,乃至最后付之一炬,显然对这方子并不满意。”
陶南吕没有否认。
“是我无能。”
喻商枝浅浅摇头,“在晚辈看来,前辈并非无能,而是……过于保守了。”
陶南吕没想到自己的苦衷一上来就被喻商枝戳破了。
这个年轻的乡野小郎中给他带来的意外,未免太多了些。
他总觉得以喻商枝的头脑,若有心完全可以猜出病患的身份。
但对方同样足够聪明,点到为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