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喻商枝顺着钱夫人的话头,“青衿书院的大名自是听过,先前也想过若三伢有机会进去读书是最好的,只是……”

只是没有门路,这个事实在座的每一个人都知道。

钱云书不是钱云礼那个傻小子,得了娘亲的眼色,很快明白过来,含笑道:“这不是巧了,实则我家刚好认识一位早年在青衿书院教书的老夫子,我与云礼都受过他的教导。如今他在家含饴弄孙,闲来无事时也开了个私塾,收几个学生。三伢如此聪颖,若是能在这位老夫子手下念几天的书,得了他的青眼,那么去青衿书院可不就是一封名帖的事?”

至此喻商枝已经确定,自己没猜错钱夫人的意图。

钱老爷虽然捐了个官,可如今到底是商户,家里两个孩子,钱云书秀外慧中、知书达礼,奈何是个姐儿,不能科举,钱云礼怎么看都是没救了,逼他考功名,怕是考到七老八十都没戏。

而一般指望不上家中子孙的商户,都会资助一些读书人以押宝。

若其中真的有那个日后考中秀才、举人,乃至入朝为官,青云直上,当年的那一点资助和获得的好处相比压根不算什么。

其中最实在的好处,就是商户可以把名下田产、商铺记在对方名下,从而免除商税和一部分田税。

本朝与喻商枝所知的大部分古时朝代一样重农抑商,商户挣得多,赋税更是高昂。

钱夫人见喻商枝的神情,便知自个儿的心思又被猜透了。

反观另一边的小哥儿,还是一脸的懵懂。

这其中的弯弯绕绕,不是一个庄户人能一下子想明白的,钱夫人愈发笃定喻商枝出身不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