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觉告诉喻商枝,此事应当没有表面这么简单。
但既然有人来请他出诊,他总该尽快赶过去。
考虑到要去的地方, 喻商枝决定这次暂且不带孔麦芽。
钱府人多眼杂, 规矩也多, 自己看诊时若不能顾及,容易让她受委屈。
温野菜还没回来, 他嘱咐了三个小的几句,背上了药箱,又从柜子里寻了几个药瓶装上, 以备不时之需。
准备停当后,就跳上了钱家的马车。
路上,因为外头有车夫,进宝就在喻商枝的邀请下也进了车帘。
不过他是个小厮,喻商枝是钱府的客, 坐是不敢的,便跪坐着答话。
喻商枝本想让他起来, 说了几次都未果,只好随他去。
因为心中有疑虑, 喻商枝有意在到钱府之前, 从进宝口中多问些信息。
“进宝, 钱员外的头风得了多久了, 这回可是突然加重了?”
进宝回忆了一下道:“我们家老爷这毛病,就是最近一年多才有的。”
喻商枝出于职业病,追问了一句,“最近一年多,你确定么?”
进宝挠了挠头,“确定,喻郎中您有所不知,小的是钱府家生子,我爹和小爹一个跟着老爷办事,一个在大娘子的院子里帮衬。所以这钱府的事啊,我都门儿清。”
喻商枝恍然,家生子的意思,就是进宝的两个爹都是钱府的卖身奴婢。
而进宝一生下来,也就注定要在钱府办差,怪不得小小年纪就得器重,被派去伺候府中唯一一个少爷。
喻商枝颔首,“刚刚上车前听你说,之前有一直为钱员外看诊的郎中。想必能为钱员外诊治的郎中,必定是资历深厚,在下见面也该叫一声前辈的,只是不知这位前辈在城中哪个医馆坐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