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恩公。”钱云礼突然看向喻商枝,难得正色道:“你若是有朝一日发迹了, 会纳妾么?我听说很多娶了夫郎男子,发达了以后都会纳妾, 因为哥儿不易有孕,难以开枝散叶。”
喻商枝有些意外地看向钱云礼, 他一直把这个小少爷当成半大孩子, 没成想对方会丢来这么一个“成熟”的问题。
他不假思索道:“自是不会的, 我此生只属意阿野一人。且我是入赘的儿婿, 不追求什么开枝散叶。不管我和阿野会不会孩子,会有几个孩子,那都是我与他的命数,接受就好。况且现如今家中有二妞和三伢,热闹得很。”
钱云礼却是头一回知晓喻商枝的赘婿身份,他惊讶道:“恩公,你竟是入赘嫂嫂家的么?”
喻商枝道:“正是,我是个孤儿,在抚养我长大的老郎中去世之后,还曾险些走上歪路,丢掉了性命,好在有了这门亲事,遇见了阿野。”
望着喻商枝提起温野菜时温柔的神色,钱云礼神色怅惘地托着下巴,半晌后才道:“没想到你和嫂嫂还有这么一段故事,其实我一直觉得,我爹是个对我娘一往情深的人,所以从小到大,哪怕我闯的祸再多,也从不招惹姐儿和哥儿,没想到现在……”
喻商枝看得出,钱云礼是个熊孩子不假,但是他的心里对钱员外这个父亲,始终是有崇拜在的。
如今这个心目中的父亲形象崩塌,钱云礼才会这般迷茫,以至于来找自己倾诉。
想想也是,钱府之中除了钱家人,其余的在钱少爷眼中都是奴仆,唯有喻商枝因为担了个“恩公”的虚名,可以和他平起平坐。
面对钱府的家事,喻商枝没有什么说话的立场。
可是联想到钱员外的身体状况,以及一直在服用的汤药,喻商枝斟酌了一番还是说道:“无论如何,钱员外近期应该避免大喜大悲的情绪波动,不然于身体无益。今晚我会为员外开一副新药方,倘若可以,再辅以针刺治疗则是最好的。”
钱云礼有些泄气,“现在我爹谁的话也不听,还闹着要把那个姓纪的郎中请回来。不过恩公你放心,我娘定是有办法让他喝你开的药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