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衿书院身为县学,甭管进来的人是什么背景,在夫子与山长面前,都要乖乖夹起尾巴做人。
这夫子搞清楚状况,众目睽睽之下,立刻就道:“褚星,还不过来赔罪!”
“我不!”
褚星哪里受过这等委屈,给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泥腿子赔罪?
夫子被他气得瞪眼,只好转而对喻商枝道:“这位郎君,敝院学子言行无状,在下身为其夫子,有教导无方之过,在此先给二位赔个不是。”
喻商枝却道:“夫子,您是长辈,不该代学生受过,况且受欺辱之人乃是舍弟,而非在下,不妨夫子还是问问舍弟,想如何处置此事。”
这中年夫子闻言,看向温三伢,“小少年,你是如何想的?可要他赔偿你银钱?”
温三伢摇摇头,不卑不亢道:“先生,晚辈不需要他的赔偿,只需要他的道歉。”
最后褚星还是被强按着给温三伢道了歉,还拿着帕子上前拍打了几下被他弄脏的衣服,虽说全程都是一副牛不喝水强按头的模样,但好歹是走完了形式。
结束后,他像只吃了亏的斗鸡,昂首挺胸地走远了。
中年夫子望着他的背影,长长叹了口气,再看向温三伢时,只觉得这小娃娃气质不俗,遂问道:“你今年多大,那上面贴着的文章,你能看懂么?”
温三伢答了年龄后诚实道:“有些看得懂,有些看不懂。”
中年夫子便问他能看得懂哪篇,又顺嘴问了他两个问题,因而惊奇地发现这小娃娃说自己能看懂,全然不是在说大话,遂负手弯腰道:“你说你想入青衿书院,不知如今在何处读书,师从何人?”
“晚辈师从穆秋山,穆夫子。”
这中年夫子一听穆秋山的名号,一下子站直了。
“你竟是穆师兄的弟子?可是开蒙班的学生?”
温三伢摇头,“晚辈是童生班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