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6页

当初喻商枝听罢古老爷的报价,自是生出了要尽快筹措银钱的想法。

恰好那日程明生也在广聚轩,叫上周澜,三人又聚了一回。

饭桌上,他们两个帮喻商枝出主意,说是可以让喻商枝出一笔本钱,参与他俩铺子里的生意。

原本他们也都是常年把钱押在货上的,账面上的钱时常吃紧。

若喻商枝能出一笔本钱,等于是参与了投资,替他们盘活银钱后,再连本带利地返还便是。

一来一回,一千两倒是不敢说,但挣个七八百两是绰绰有余。

这就是结识人脉的好处,虽说士农工商,商贾最末,可他们既然能承担高额的商税,其背后的原因无外乎是利润高昂。

席间,周澜不免又抱怨了几句仁生堂之事。

原是任平的儿子任欲晓,又在他老子的指点下干了一桩砸人饭碗的事。

“有个岭南药商,搞来一批今年新下来的南药。除了他们,别人也没本事搞到。与我合作的医馆,早就各自定下了货,我连定钱都收了,只等到货。哪成想,任欲晓半路杀出来,强行把这批货扣下了。”

至于为什么任欲晓能扣南药商的客船,一问之下,果然还是彭县令给他撑腰。

“本来这些南商北上,就困难重重,沿路吃拿卡要,能剥了他们一层皮。到了地方,那批衙役揪着其中一个药商路引半路被水打湿,字迹不清的小辫子,说人家伪造路引,借着这个由头,讹了一笔钱不说,货也给扣了。后来这批药商自然是要拿钱消灾,钱不够怎么办?拿货抵呗!”

于是这批南药就这么进了任家的口袋,别人是一点都没捞到。

周澜没挣到钱就算了,还要把收好的定钱退回去,挨个给人家订了药材的道歉,可谓是焦头烂额,简直恨死了任平父子。

程明生摇头叹气,“说起这个,那彭县令即将过寿,恰逢收商税的日子也要到了。听那口风,若是送的寿礼不合他心意,恐怕这商税收几成,就是他碰碰嘴皮子的事。去年我们家给了足足一千两,今年怕是要水涨船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