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比喻商枝,温野菜说话就直接许多,他不厌其烦地又把上山需要注意的事项念叨了一遍,最后拍了一下付岳的肩膀道:“可别以为师父我当了小爹,身法就生疏了,等来年开春,我回来喝福哥儿的喜酒,到时候,咱们一起上山春猎。”
付岳用力点头,“到时我给师父打下手!平日里,我打了猎货,也往城里去送,听说城里什么都贵得很!师父既然要开食肆,这般还能省了肉钱。”
温野菜莞尔,付岳不知道的是,他们要开的食肆走的是平价路线,若真是用野物,价格还真压不下来。
“我收你为徒,是为了让打猎的手艺传下去,又不是为了吃你打的兔子。往后你还是紧着自家来,和你哥嫂一起把日子过好,就比什么都强。”
可付岳执拗,想来日后肯定还是少不得往城里送东西。
温野菜说了两句,也就放弃和他争辩,就当是小徒弟的一片孝心吧。
待到万事妥当,临走前一日,他们只做了两件事。
先是去了温永福和乔梅的坟前,给二老磕了个头。
他们走时,要请走爹娘的牌位,但是这墓前,往后来的次数就要少了。
之后则是当晚在家中摆酒,请来了许家、付家和胡大树家十几号人,还有孔麦芽一起,大家热热闹闹地吃了顿饭。
期间苏翠芬和白屏眼底都有泪意,不过此情此景,还是忍了回去。
许狗蛋也专门从武馆里回来,可当着一桌子大人的面,也不好意思和温二妞单独说什么,只好在心底暗暗下定决心,要早日去县城谋个生计。
酒席散后,就是留在斜柳村的最后一晚。
因着家里许多东西已经打包装箱,所以略显空旷,但温野菜还是靠在喻商枝的怀里,踏踏实实地睡了一个好觉。
再度醒来时,天光大亮。
一大早赶来帮忙搬家的章志东两口子都到了,孔麦芽和付岳也要跟着去,认一认医馆和宅院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