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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这份温暖确实是他急需的,所以他把茶杯留在掌心里,虚虚地握着。

说话的人是程明生。

就如他先前所言,程家也是县城中数得上的商户,虽比不上任老二是彭县令的半个便宜岳丈,但相对于其他人而言,对于彭县令之事,他知道的消息更多些。

“彭县令来寿安县赴任时,只带了两名如夫人。后来又纳了第三房,便是任二的女儿任芳晓。而最近刚抬进门的,先前只算是养在外宅的一个外室,听说是已有身孕数月,胎像坐稳,才升了妾室。那名女子姓贺,也是寿安县人。贺家在城中做瓷器生意,亦是商户。”

朱碧桃平日里最不爱听老男人的床帏之事,今日头回听自家夫君说起,忍不住开口道:“我知道这个贺家,看着是个老实本分的,怎么也学任二一样,把闺女往彭县令床上送?”

周澜听罢,喝了口茶道:“不好说,据说贺家这个庶女是自愿为之,八成是受出身所限,想借此飞上枝头变凤凰。但也听说,贺老爷膝下无嫡子,唯一的儿子就是和这个贺家娘子同母的庶子,小小年纪,已考出了童生,想必就是温家小少爷的那位同窗了。”

朱碧桃觉得这段话的前半部分被男人说出来,尤其不中听。

但碍于周澜的身份,她最终没说什么。

包括温野菜在内的几人,很快商量出暂时的法子。

总之先动用一切能找到的关系,摸清楚此事背后是不是任家在捣鬼。

再寻到那对报官的夫妻,假如他们是被任家买通,故意陷害,那么实在不行,就反过来再以重利诱之。

“只要人没事,钱财都是身外之物。”

温野菜开口时声调有些发涩,但足够冷静。

他是能埋伏山中数个时辰,只为捕捉一头野兽的人,不会这么容易就慌了神。

自家相公只是暂且下狱,又不是已经定罪,既然此事背后有仁生堂的手笔,那就还有斡旋的余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