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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狱卒的口中得知,这是因为彭县令去了府城,始终未归的缘故。

牢房阴冷,轻而易举便冻透了他身上的长衫。

之前厚实的外袍早在入狱之初就被人扒走了,他紧了紧身上的棉被,总觉得再这么下去,自己也离得风寒不远。

这会儿已经过了晚间狱卒放饭、巡视的时间,按着昨日的观察,这会儿他们应当都聚在值房里闲聊。

所以当听见有人朝这边走的脚步声时,喻商枝压根没转身。

哪成想,狱卒大步流星地走过来,大串钥匙碰撞出声,竟是一把拉开了他的牢门。

喻商枝豁然转身,就见狱卒丢进来一个包袱。

包袱落地,绳结散开,里面赫然是自己的外袍。

狱卒的语气还是和之前一样颇有不耐烦之意,但相对而言,已经算是客气了几成了。

“你小子是个有运道的,也不知大人为何要单独召见你,还让你更衣后前往,说不准你这牢房也蹲到头了。快些把自己收拾干净,就随我们出去!”

在喻商枝愕然地注视下,甚至有人另外端进来了水盆和皂角,还有一把梳子。

除此之外,更是解开了他的手脚上的镣铐。

这换了谁也猜不透情势为何如此,喻商枝只好先适应了一些骤然轻松了的四肢,揉了揉有些磨破的手腕后,迅速拭面净手,简单地重新束发,最后披上外袍。

狱卒让他从牢房里出来,在光下站着,打量一番后道:“还算齐整,大人应当不会怪罪了,跟我们来吧。”

旁边牢房里的犯人们一阵躁动,谁也不知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子何故刚进来就被放出去了!

他们怎么没有这等好运道?

从县衙大牢到县令府邸,路程并不远。

喻商枝也已拿回了自己的药箱。

离开大牢后,引路的狱卒就退下,换成一个捕快和两个官差紧随其后,大抵因为他名义上仍是嫌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