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杜仲和喻商枝带着常凌与玉竹,生生从他们手里夺回来一半,两方人马擦肩而过时,赫然是谁也不服谁。
有了这样的开头,合作是不可能的了。
之后几天,两边的人索性各负责两个草棚,井水不犯河水。
这样的安排,虽看起来是无奈之举,实际也有道理在。
毕竟同一个病患,不可能喝两份药,如此也能尽快发现,到底是谁的方子更有用,可以更快起效。
他们各自征用了这里的灶房,搞得每日空气里都飘着浓郁的药味。
喻商枝不知潘郎中和葛郎中打的是什么算盘,不过看那个架势,两人倒也算不上十分敷衍,同样有在不断调整方子的配伍。
对此卢杜仲的评价是:“若是他俩能为这疫病付出些心力,也不算全然是没良心。”
喻商枝埋头用带来的乳钵研磨着药材,手上的茧子已经不知是磨红,简直快要磨破了,他却浑然未觉。
“无论咱们哪一方先琢磨出了诊治疫病的法子,都是造福一方的好事。”
话虽如此,他的确对自己的方子更有信心。
前两日的几剂下去,先前的一些病患已经有转危为安的趋势。
就是这里的药材已经有些不够用,幸好他和常凌还带来不少过来。
喻商枝思索着如何才能与城内的周澜再度搭上线,让他运送一些至此。
至于外头那些个差役,成日里简直就是当一天的和尚撞一天的钟,半点不想为这些流民耗费心力。
看那意思,巴不得这些流民全死绝了,尽数埋了,他们也好收工回城吃酒。
晚些时候,常凌和玉竹煎好了几天的几锅药,回来禀报道:“剩下的药材,大约还够五日的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