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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野菜哭笑不得,只好对着地上呸了几下,苏翠芬的神色才缓和过来。

接着为了好让话题不再那么沉重,温野菜果断将话头引到了福哥儿头上,问起他新婚之事。

福哥儿是新嫁的哥儿,又脸皮子薄,说起这些,脸颊顿时就开始泛红。

苏翠芬见他们几个小哥儿说得热闹,也不在这里讨嫌,索性进去帮着看孩子,也好让二妞和三伢过来一道说说闲话。

村里这边一心筹备着进城与喻商枝汇合一事,哪里又知道喻商枝早就不在城中。

寿安县城,城郊。

收留流民的草棚子旁夜里火把不熄,把周遭照得透亮。

好些个官差佩着刀巡逻,以防有流民逃窜,这两日里还加了不少人手。

屋内,喻商枝剥着煮鸡蛋的壳,听同样顶着大大黑眼圈的卢杜仲道:“之前玉竹和常凌去后院捡柴火煎药,听伙头兵说起,城里之所以还是没控制住疫病,就是因为这头看管不力,夜里跑了好几个人。”

喻商枝指尖一顿。

“此处流民都是有数的,且你我都记录在册,日日复诊,只有多的,没有少的。”

“所以啊……”卢杜仲朝隔壁的方向怒了努嘴。

“定是他们那头有人溜。”

常凌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糙馒头,嚼一嚼咽下去道:“换了我,我也跑。咱们这边的流民,这些日子除了实在是病得厉害,撑不住的,可一个出事的也没有,他们那边,一日就得拿草席子卷走好几个。起先还能往咱们这边跑,后来跑不了了,可不得咬咬牙,去城里寻生路。”

喻商枝总觉得这说法听起来蹊跷。

“流民身上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,去了城里,怕也很快就能被发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