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事这般慌张!”
彭浩早食都没来得及吃,看到对方这副六神无主的模样, 更是烦躁。
县丞深知将昨晚的事和盘托出后,觉得会惹得彭浩雷霆大怒, 可不说,事情也已经发生了, 只好心一横, 将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。
“蠢货!”
彭浩听罢, 果然青筋直跳, 当场拍案而起,指着县丞的鼻子道:“不过一晚上,就闹出了这等大事!我看你们是嫌头上的官帽戴得太稳了,巴不得早点回老家种地去!”
他骂完一顿,犹觉得气不顺,直接一拂袖,把桌子上所有东西扫落在地。
茶盏杯碟碎了满眼,茶汤四溅,县丞险些当场下跪。
“大人息怒!”
彭浩重重捏着眉心,只把那处掐得泛红了仍不自知。
事情已经发生了,接下来就是该如何弥补。
县内的疫病之事他本就快压不住了,近来城里死的人愈发多起来,就连衙门里也有小半官差染了疫。
他如今是生怕从京城新调任来的新任知府发现端倪,前几日便差人送信给他贿赂过多回的詹平同知卫均。
只求卫均看在他两年陆陆续续送的无数金银与厚礼的份上,帮他再遮掩一二。
他本想着,城内城外这么些个郎中的脑袋捆在一起,总能琢磨出个像样的药方,到时候待疫病遏制地差不多,他再借卫均之口,把这事细细描画一番,往自己脸上贴点金,说不定还能在新知府那里落个好。
结果哪成想,现下竟出了这等祸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