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喻郎中,若在下未曾理解错,您的意思是,我小妹的病症乃是起于情志不舒而导致的气机郁滞, 从而阴虚阳盛,四季恶寒。可是我小妹乃是家中幺女, 因是父亲和爹爹而立之年后才得的孩子,自幼娇宠。又何来什么烦心事, 竟愁苦至此?”
虽说受到了韦如风的质疑, 喻商枝面上也未见不快。
这等病患家人的心态, 他作为郎中, 其实完全可以理解。
尤其这里是韦府,韦如墨出生时,韦景林已是当朝榜眼,入仕翰林,自此至今简在帝心,仕途顺遂。
为人臣时,他乃能臣。
为人父时,他乃慈父。
更是与柳宁恩爱无匹,家中从无那些后宅女眷争风吃醋,嫡庶相争的闹心事。
任谁看来,韦如墨都应是无忧无虑的官家小娘子,每日琴棋书画诗酒茶,不知烦恼为何物。
可人的心境,是很难解释的。
兴许韦如墨曾经有过连家人也不知道的隐秘遭遇,亦或她就是天生敏感纤细。
只是这话却不可说得太过明显,稍有不慎,便是对韦如墨名声有损。
陶南吕在一旁看出喻商枝依旧有所保留,便主动上前道:“如风,关于如墨的病症,老夫需与商枝再行商讨一番,晚些时候,我们拟一个方子出来,且先给如墨试一试再说。”
有了陶南吕开口,韦如风总算是点了点头。
他对喻商枝倒并非是全然的不信任,但终归面对这么一张年轻面孔,说出的话又这般出人意料,也不怪他心里打鼓。